第 4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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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
眼見自己幾次重擊之下，學堂還屹立不倒，甚至還有點“回光返照”的架勢。
魘離知道，壞事了——自己脫離元娘控制的消息，絕對被噬五那家夥知道了。
現在往回跑，與噬五匯合聯手還來得及嗎？......元娘分身肯定在......她不會信自己的話，再被逮住，一縷夢息絕對不夠......
一月剝離一次夢息太痛了，不想回去......
元娘卡著不給進食快一年了，不想回去......
好餓......不回去！！
————！
陰有晴先前一直穩紮穩打，在夢魘支離破碎的身體裏埋進了數十顆落地生根的“種子”。
按理說，已經到了可以拉線收獲的時候。
但剛才這個夢魘的奮力一掙，把它的身體搞得太過稀碎，陰有晴也懷疑它是故意為之。總之，現在收獲，至少有一半的夢魘身體會流落在外，根本達不到囚禁的效果。
陰有晴在等，等著“種子”的數量夠多，等“種子”的根系繁茂，茂盛得可以媲美“漁網”的程度。
屆時，就是她回線收網的時候。
但很多事情不會如計劃那般發展。
突然，一直堅持不懈劇烈撞擊學堂的夢魘突然炸成了雲霧，雲霧裏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亮，是千千萬萬個夢境的縮影。原本，這些夢境聚合成了魘離行走的身體，而那一絲一縷的夢息就如“漿糊”一般，把這些夢境聚合在了一起。
但此時，魘離拋掉了大部分在元娘手下辦事後吸收的夢境之源，將它們灑向逐漸穩固的學堂。
這些夢境多為生老病死、愛別離、怨憎會、求不得等種種苦楚濃縮的怨念。一經接觸，學堂瞬間在怨念之中加速了時光的消磨，碎屑粉層簌簌落下，外墻炸開道道細縫。
這一刻，是魘離的夢息與柳先生的學堂正面碰撞，兩大鬼物核心的直接交鋒。
核心對噬，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。
霎時，學堂泛起了比剛才火光更甚的旖旎紅光。像是男女交歡之時的暧昧紗影，像是女子泣淚哀嚎咳出的血，像是整個鬼蜮被榨幹最後一絲積蓄的血氣。
難怪那老水鬼的鬼蜮核心會是這間學堂！
陰有晴擡頭一看，暗道一聲，廢物！
那柳先生，本為水鬼，生前沾染女怨盛陰，死後借著水陰滋養，加上栗山村近一年來風氣敗壞造成的煞氣滋生......如此“得天獨厚”優勢壯大而成的鬼王，居然在一個夢魘的搏命一擊之下撐不過兩息。
這夢魘還被她打成了半殘。
這搏命一擊，還不是它的全力一擊。
由此可見，生前若是窩窩囊囊、欺軟怕硬，只敢對弱女子出手的廢物；那死後，即使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，成為了鬼王，也不過是搏命一擊就廢的垃圾。
還有，那夢魘也沒好到哪去。
搏命一擊都不敢全力，還想著保留最初本源的東山再起。面對活物生靈的恐厄悲傷，殘忍地吸食殆盡；輪到自己時，便畏首畏尾的妄想兩全。
也是個畏強欺弱的樣子貨！
當然，如果全天下的鬼王都是如這倆貨一般垃圾廢物，那倒也不失為一樁幸事。
甚至此刻，陰有晴唾棄歸唾棄，打心底裏還是慶幸。
慶幸這倆都是半斤八兩的廢物，所以僵持了一息，給了她操作的空間。
慶幸那柳先生在危機時候貪生怕死，祭出了那些死後仍不得安寧的女子魂魄。
慶幸自己提前拿到了鬼差令。那些女子人魂滅，地魂盡歸她的令牌。
此刻，鬼差令上，一環功德大圓滿！
陰有晴當機立斷，直接棄了附身紙人的偽裝約束，徹底回歸“黑霧鬼影”的狀態，急速向學堂方向擴散而去。
那夢魘打的是吞噬水鬼核心，借其中活人思緒逃離遠方的算盤。
既如此，你吞得，我也吞得！
什麽紅光旖旎，什麽星河夢幻的繁星夢點，皆阻擋不住鋪天蓋地的黑霧雲層。
紅光初起時，魘離還精神一振——那老水鬼撐不住了，自己馬上就能重獲自由了！
然而須臾之間，漫天黑雲帶著壓倒性的窒息呼嘯而至。
魘離仿佛記起了什麽，渾身膽顫地發抖。
“我、我可以為你辦事！還有兩個鬼差在噬五手上，我可以幫你把她們放出來！
“只有我能把她們放出來！”
不管魘離如何強調自己的重要性，陰有晴直接充耳不聞的吞裹了整個學堂核心，也包括它四散的身體，以及構成夢魘最關鍵的千絲萬縷的夢息。
笑話！話本裏就常言道——未成事者，多敗於話多。
反正吞了之後，是殺是留，全由她決斷。
誰要在這重要關頭和它討價還價，阿鈺還等著她去幫忙呢！
要知道，那老水鬼一廢，除了核心捏在她手上，外圍的迷障肯定會盡數散去，那阿鈺就會毫無保護的暴露在那什麽叫“噬五”的家夥面前。
陰有晴不敢想象，以阿鈺那小身板，能在這個聽名字就不好惹的惡鬼面前撐過幾招。
此時，她來時的方向，忽起一道廟宇虛影。虛影之間，還朦朧著煙霧繚繞，陰風陣陣，隱約可聞——
“殺！”
......
“哼！見你是個讀書人，所以我才起了愛惜的心思。沒想到啊，跟那胡靈韞一般模樣，都是糞坑裏的臭石頭！”
噬五赤眉怒目間，面目變得極度扭曲，嗓音忽的又尖又細，那蘭花指一翹一指，眉間幸災樂禍的飛舞，眼神卻又帶著極度的鄙夷不屑：
“我還道這人間哪來的陰兵呢，原來是被胡靈韞那廝坑得入府不能、人間無門的五鬥米道啊~~嘻嘻，生前是食不滿一石米的餓飯人，死後也是餓肚子的餓癆鬼~還好意思稱陰兵呢~不害臊~
“你們餓了多久了呀~還穿得住藤甲，舉得起劍麽~
“要不~我好人做到底，送你們一程吧~
“真是，可憐見的！”
唰！——
一記血絲束人骨柄模樣的拂塵橫掃而至，僅僅一擊，就擊散了數十位剛剛現身的鬼兵。
“你這拂塵！哪裏來的！”
一鬼兵怒聲喝至，手起飛劍，攪動血絲塵束，一蕩一撇，卸力卸勁。且劍尖正正好卡住了人骨塵柄的關節骨縫，令噬五再難揮灑自如。
噬五以手握劍，硬生生將劍尖拔了出來。如此用勁，劍身也深深陷入了他的手掌肉心裏。但卻不見血流，唯有股股青煙，纏上劍身。
“哼~那人皮道還真沒匡我，這些鬼道之物，於我而言全是雞肋。”
噬五蹙眉惋惜，不耐地丟掉了人骨拂塵，嘴裏不聽念叨著：“虧了虧了，手上留疤了~”
那矯揉造作的姿態，看得一眾鬼兵直犯惡心。
鬼兵道長一令召回飛劍時，劍身從青煙留痕處，直接斷裂成了兩半。
與此同時，孟少鈺終於喘過了氣，強忍鬼力使用過度，魂體虛軟的不適，咬牙傳音下令道：
『不要莽上！兩者飛劍取其雙目，三人法尺驅其周身邪瘴，四人打鬼棒圍剿其東西南北四大方位，何人有寶器葫蘆？配合一人法劍，斷其腰間魂囊，取回陣中！』
正如噬五所言，這些鬼道陰兵已許久不受香火供養，此番突然詔令，鬼力神智幾乎與尋常小鬼一般無異。
但好在，他們到底是胡城隍請上案、食過香的兵。孟少鈺以鬼差令供之，讓其恢覆了許些神智。
更有道行深厚者，禦物隔空排出十七枚通魅（註1），依照地勢，偽造出一個小七關置於噬五周圍。
最後一枚通魅落地——封魂陣起。
噬五乃是一屍身多陰魂造就的活死人，還能蹦能跳。區區封魂陣，想要徹底封死其屍身中的陰脈，顯然渺不足道。
但並非毫無用處。
趁著噬五被封魂陣影響而動作遲緩的一瞬，眾鬼道陰兵擺出七星八卦陣，以柔克剛、以靜制動，圍而慢剿之。再分出一波人，按孟少鈺的指令，直取那腰間魂囊和面上雙目。
“哼！~”噬五嗤笑一聲，掃視了一圈，仿佛技藝高超的絕世舞姬，身肢柔軟、不慌不忙、靈動輕巧地躲過了一道道劍陣攻勢，並有意無意的向孟少鈺靠攏。
“小哥哥，你累不累啊~幹嘛要跟我不死不休呢，我又沒招惹你呀~你看，你的人把我的手都給傷著了，我都沒生你氣，我多好啊，你怎麽能這麽欺負我~”
孟少鈺合眼調息，一言不發，寸步未動，一副紅塵皆空的悟道姿態。其實是支撐陰兵消耗太大，實在動彈不得。
他不由得暗自苦笑，若是自己魂體未損，無需任何人幫忙，便是耗上些許時日，總歸能把這不人不鬼的精分鬼物給耗得陰魂盡絕。
但眼下，自己真的快撐不住了。
噬五便是很清楚這小鬼差即將鬼力不支，才悠哉悠哉的調/戲取樂——魂體孱弱但幹凈，若是好好調/教一番，想來會別有一番風味~
比噬五更清楚孟少鈺情況的，便是這些受他詔令而來的鬼道陰兵。
他們默然對視後，法尺三人直接停下法器，魂盡於陰兵藤甲，以三面包抄之勢，夾擊住噬五的曼妙步伐。
僅一瞬，右目盲，魂囊斷。
噬五暴怒一揮，陰兵藤甲盡毀。且嘶吼尖嘯道：
“我要殺了你們！”
鬼道陰兵舉劍回應：
“殺！”
——————
瞬息間，黑霧壓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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魘離知道，壞事了——自己脫離元娘控制的消息，絕對被噬五那家夥知道了。
現在往回跑，與噬五匯合聯手還來得及嗎？......元娘分身肯定在......她不會信自己的話，再被逮住，一縷夢息絕對不夠......
一月剝離一次夢息太痛了，不想回去......
元娘卡著不給進食快一年了，不想回去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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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！
陰有晴先前一直穩紮穩打，在夢魘支離破碎的身體裏埋進了數十顆落地生根的“種子”。
按理說，已經到了可以拉線收獲的時候。
但剛才這個夢魘的奮力一掙，把它的身體搞得太過稀碎，陰有晴也懷疑它是故意為之。總之，現在收獲，至少有一半的夢魘身體會流落在外，根本達不到囚禁的效果。
陰有晴在等，等著“種子”的數量夠多，等“種子”的根系繁茂，茂盛得可以媲美“漁網”的程度。
屆時，就是她回線收網的時候。
但很多事情不會如計劃那般發展。
突然，一直堅持不懈劇烈撞擊學堂的夢魘突然炸成了雲霧，雲霧裏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亮，是千千萬萬個夢境的縮影。原本，這些夢境聚合成了魘離行走的身體，而那一絲一縷的夢息就如“漿糊”一般，把這些夢境聚合在了一起。
但此時，魘離拋掉了大部分在元娘手下辦事後吸收的夢境之源，將它們灑向逐漸穩固的學堂。
這些夢境多為生老病死、愛別離、怨憎會、求不得等種種苦楚濃縮的怨念。一經接觸，學堂瞬間在怨念之中加速了時光的消磨，碎屑粉層簌簌落下，外墻炸開道道細縫。
這一刻，是魘離的夢息與柳先生的學堂正面碰撞，兩大鬼物核心的直接交鋒。
核心對噬，不是你死，就是我亡。
霎時，學堂泛起了比剛才火光更甚的旖旎紅光。像是男女交歡之時的暧昧紗影，像是女子泣淚哀嚎咳出的血，像是整個鬼蜮被榨幹最後一絲積蓄的血氣。
難怪那老水鬼的鬼蜮核心會是這間學堂！
陰有晴擡頭一看，暗道一聲，廢物！
那柳先生，本為水鬼，生前沾染女怨盛陰，死後借著水陰滋養，加上栗山村近一年來風氣敗壞造成的煞氣滋生......如此“得天獨厚”優勢壯大而成的鬼王，居然在一個夢魘的搏命一擊之下撐不過兩息。
這夢魘還被她打成了半殘。
這搏命一擊，還不是它的全力一擊。
由此可見，生前若是窩窩囊囊、欺軟怕硬，只敢對弱女子出手的廢物；那死後，即使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，成為了鬼王，也不過是搏命一擊就廢的垃圾。
還有，那夢魘也沒好到哪去。
搏命一擊都不敢全力，還想著保留最初本源的東山再起。面對活物生靈的恐厄悲傷，殘忍地吸食殆盡；輪到自己時，便畏首畏尾的妄想兩全。
也是個畏強欺弱的樣子貨！
當然，如果全天下的鬼王都是如這倆貨一般垃圾廢物，那倒也不失為一樁幸事。
甚至此刻，陰有晴唾棄歸唾棄，打心底裏還是慶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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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幸那柳先生在危機時候貪生怕死，祭出了那些死後仍不得安寧的女子魂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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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鬼差令上，一環功德大圓滿！
陰有晴當機立斷，直接棄了附身紙人的偽裝約束，徹底回歸“黑霧鬼影”的狀態，急速向學堂方向擴散而去。
那夢魘打的是吞噬水鬼核心，借其中活人思緒逃離遠方的算盤。
既如此，你吞得，我也吞得！
什麽紅光旖旎，什麽星河夢幻的繁星夢點，皆阻擋不住鋪天蓋地的黑霧雲層。
紅光初起時，魘離還精神一振——那老水鬼撐不住了，自己馬上就能重獲自由了！
然而須臾之間，漫天黑雲帶著壓倒性的窒息呼嘯而至。
魘離仿佛記起了什麽，渾身膽顫地發抖。
“我、我可以為你辦事！還有兩個鬼差在噬五手上，我可以幫你把她們放出來！
“只有我能把她們放出來！”
不管魘離如何強調自己的重要性，陰有晴直接充耳不聞的吞裹了整個學堂核心，也包括它四散的身體，以及構成夢魘最關鍵的千絲萬縷的夢息。
笑話！話本裏就常言道——未成事者，多敗於話多。
反正吞了之後，是殺是留，全由她決斷。
誰要在這重要關頭和它討價還價，阿鈺還等著她去幫忙呢！
要知道，那老水鬼一廢，除了核心捏在她手上，外圍的迷障肯定會盡數散去，那阿鈺就會毫無保護的暴露在那什麽叫“噬五”的家夥面前。
陰有晴不敢想象，以阿鈺那小身板，能在這個聽名字就不好惹的惡鬼面前撐過幾招。
此時，她來時的方向，忽起一道廟宇虛影。虛影之間，還朦朧著煙霧繚繞，陰風陣陣，隱約可聞——
“殺！”
......
“哼！見你是個讀書人，所以我才起了愛惜的心思。沒想到啊，跟那胡靈韞一般模樣，都是糞坑裏的臭石頭！”
噬五赤眉怒目間，面目變得極度扭曲，嗓音忽的又尖又細，那蘭花指一翹一指，眉間幸災樂禍的飛舞，眼神卻又帶著極度的鄙夷不屑：
“我還道這人間哪來的陰兵呢，原來是被胡靈韞那廝坑得入府不能、人間無門的五鬥米道啊~~嘻嘻，生前是食不滿一石米的餓飯人，死後也是餓肚子的餓癆鬼~還好意思稱陰兵呢~不害臊~
“你們餓了多久了呀~還穿得住藤甲，舉得起劍麽~
“要不~我好人做到底，送你們一程吧~
“真是，可憐見的！”
唰！——
一記血絲束人骨柄模樣的拂塵橫掃而至，僅僅一擊，就擊散了數十位剛剛現身的鬼兵。
“你這拂塵！哪裏來的！”
一鬼兵怒聲喝至，手起飛劍，攪動血絲塵束，一蕩一撇，卸力卸勁。且劍尖正正好卡住了人骨塵柄的關節骨縫，令噬五再難揮灑自如。
噬五以手握劍，硬生生將劍尖拔了出來。如此用勁，劍身也深深陷入了他的手掌肉心裏。但卻不見血流，唯有股股青煙，纏上劍身。
“哼~那人皮道還真沒匡我，這些鬼道之物，於我而言全是雞肋。”
噬五蹙眉惋惜，不耐地丟掉了人骨拂塵，嘴裏不聽念叨著：“虧了虧了，手上留疤了~”
那矯揉造作的姿態，看得一眾鬼兵直犯惡心。
鬼兵道長一令召回飛劍時，劍身從青煙留痕處，直接斷裂成了兩半。
與此同時，孟少鈺終於喘過了氣，強忍鬼力使用過度，魂體虛軟的不適，咬牙傳音下令道：
『不要莽上！兩者飛劍取其雙目，三人法尺驅其周身邪瘴，四人打鬼棒圍剿其東西南北四大方位，何人有寶器葫蘆？配合一人法劍，斷其腰間魂囊，取回陣中！』
正如噬五所言，這些鬼道陰兵已許久不受香火供養，此番突然詔令，鬼力神智幾乎與尋常小鬼一般無異。
但好在，他們到底是胡城隍請上案、食過香的兵。孟少鈺以鬼差令供之，讓其恢覆了許些神智。
更有道行深厚者，禦物隔空排出十七枚通魅（註1），依照地勢，偽造出一個小七關置於噬五周圍。
最後一枚通魅落地——封魂陣起。
噬五乃是一屍身多陰魂造就的活死人，還能蹦能跳。區區封魂陣，想要徹底封死其屍身中的陰脈，顯然渺不足道。
但並非毫無用處。
趁著噬五被封魂陣影響而動作遲緩的一瞬，眾鬼道陰兵擺出七星八卦陣，以柔克剛、以靜制動，圍而慢剿之。再分出一波人，按孟少鈺的指令，直取那腰間魂囊和面上雙目。
“哼！~”噬五嗤笑一聲，掃視了一圈，仿佛技藝高超的絕世舞姬，身肢柔軟、不慌不忙、靈動輕巧地躲過了一道道劍陣攻勢，並有意無意的向孟少鈺靠攏。
“小哥哥，你累不累啊~幹嘛要跟我不死不休呢，我又沒招惹你呀~你看，你的人把我的手都給傷著了，我都沒生你氣，我多好啊，你怎麽能這麽欺負我~”
孟少鈺合眼調息，一言不發，寸步未動，一副紅塵皆空的悟道姿態。其實是支撐陰兵消耗太大，實在動彈不得。
他不由得暗自苦笑，若是自己魂體未損，無需任何人幫忙，便是耗上些許時日，總歸能把這不人不鬼的精分鬼物給耗得陰魂盡絕。
但眼下，自己真的快撐不住了。
噬五便是很清楚這小鬼差即將鬼力不支，才悠哉悠哉的調/戲取樂——魂體孱弱但幹凈，若是好好調/教一番，想來會別有一番風味~
比噬五更清楚孟少鈺情況的，便是這些受他詔令而來的鬼道陰兵。
他們默然對視後，法尺三人直接停下法器，魂盡於陰兵藤甲，以三面包抄之勢，夾擊住噬五的曼妙步伐。
僅一瞬，右目盲，魂囊斷。
噬五暴怒一揮，陰兵藤甲盡毀。且嘶吼尖嘯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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